“我并没有听说普华永道要在中国有步骤、有计划地裁员。” 普华永道北京地区的一位高级管理人员肯定地对说。
６月９日，普华永道中国区统一宣布了一批提升为经理、高级经理和合伙人的员工名单。“可能有一些员工会因为没有得到提升机会而离开普华永道，但这绝不是裁员，而是正常人员流动”。
普华永道在香港的工作人员达３０００多人，在内地，北京和上海最多，均在１３００人左右。“大事务所人多，一旦有人离开，外界就会有大规模裁员的错觉。”他解释，普华永道每年员工流动率并不大，差不多在１０％。去年普华永道中国招收了多达六七百名新员工。
普华永道是全球最大的会计师事务所，普华永道中国区囊括香港、澳门及内地业务。此前业界有消息称，普华永道中国将于２００３年５月底开始“秘密裁员”，且动作较大，包括香港、澳门在内的数家分公司都有不同程度裁员，有的公司甚至会裁掉１０％。
会计所的６月门槛
这位高级管理人员告诉记者，普华永道以及德勤、安永、毕马威等四大会计师事务所每年这个季节人员都会发生较大变化。“四大的会计年度截止日是每年６月３０日。每个企业在会计年度末都要进行一些重要决策。普华永道的很多变化，如工作安排、人事调整都会在６月做出”。
每年４月始，普华永道就会对每位员工进行业绩考核；评价结束后，决定哪些人员获得提升。“没被提升的员工会认为在普华永道呆着没有前途，因而主动离开另谋高就”，这名高管承认，每年６月对普华永道每个员工“都是一次机会，但更是一个门槛”。
他称，普华永道在用人方面有比较成熟的政策：一是要获得提升，有工作年限和资格的限制。例如每个员工必须从最底层开始工作，有５年工作经历后就具备冲击经理的资格，但审计人员如不具备中国注册会计师资格，永远也成不了经理。二是每个员工不能无限制地呆在一个岗位。他们只有两条路：要么不断被提拔，从经理升级到高级经理到合伙人，要么就是离开。
与人员流出相对应，人员流入也很有节奏。“每年１０月，普华永道会从应届大学毕业生中招聘，一般在圣诞节前寄出接收函。第二年春节过后，有接收函的同学都可以来普华永道实习，实习结束后再回到学校，直到７月正式工作。每年７月，普华永道都会有一大批新面孔呈现”。
ＳＡＲＳ放大就业压力
对于员工离开普华永道的方式，该名高管不愿过多透露。“一般是员工觉得没有发展前途就会自行离开。”他说，“公司解聘的情况很少。”
一位原普华永道员工告诉记者，普华永道一般以劝退方式完成人员流出。“由于ＳＡＲＳ的影响，本年度普华永道业绩不太理想，所以本年度裁员一律只赔一个月的工资。”
另有知情人士进一步透露，由于原安达信会计师事务所在去年加入普华永道时有协议在先，一年半内不得解聘原安达信人员，因此，本年度被裁的员工基本都是原普华永道员工。
他告诉记者，普华永道每年都有人员流出，但今年步伐最大。“一是安达信中国去年并入后，使得普华永道人员结构发生变化，而此次人员流动，普华永道希望能让人员结构恢复到理想状态，即从初级人员到合伙人，人数呈阶梯式减少；二是ＳＡＲＳ对大型会计师事务所的影响最大，普华永道首当其冲遭遇业绩滑坡，因而不得不在人力成本上减少支出”。
他还分析说，ＳＡＲＳ放大了就业压力，激化了将要离开的员工与普华永道的矛盾。“以前没被提升，自己通常会选择主动离开，到大一点的公司财务部门工作的机会很多，而且收入也不错。但因受ＳＡＲＳ影响，今年就业机会少了很多，这就使得员工在离开时当然会看重经济赔偿问题”。
解聘与主动离职之别
这位原普华永道员工说：“普华永道虽然一如既往地希望员工主动辞职，但由于就业机会变少，不少员工不愿意效仿前辈，这是今年特有的冲突。”
冲突的背后在于两种不同退出方式带来的是截然不同的后果。北京竞天公诚律师事务所白拂军律师就此分析说，公司解聘与主动辞职区别很大。
“法律规定，公司解聘员工，如果员工没给公司造成损失，应该有经济补偿”，具体来说，公司按员工的服务年限，每服务一年，赔偿一个月的工资，超过６个月不满一年的按一年计算。但如果员工自己提出辞职，公司可以不给补偿。
有关专家认为，像普华永道这样把人员流动上升为一种制度，国内企业很少，因而很少出现类似的解除劳动合同事件。“每个公司都有自己的机制，关键是在签订劳动合同时，应该明确一方若提前解除合同，如何进行经济补偿。”
他提醒将要离开普华永道的员工，如果选择主动辞职的话，法律上确实不支持经济补偿的要求。
他同时分析说，普华永道每年都会有１０％左右的人员流出，并无不妥。只是在国外涉及到裁员时，被裁的员工将获得包括福利延续和新职介绍等在内的一揽子遣散服务。
